她不敢拔,她怕,怕戚雯的血会飞溅到她的脸上,从此之后,她再也没有质问戚雯的勇气。
但是,她与戚雯,要说的话还有太多。
两人走得太远,没有和任何人说过,又为了不被打扰,特意找了偏僻安静的地方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戚雯,我的确恨你。”走了两步,姜婵打断戚雯的话。
戚雯一怔。
趁着这个空隙,姜婵又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:“除了这件事,你似乎还忘了你当年骗我。”
她语气平淡,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戚雯的愣怔。
事实上也是如此。她现在满心都是转移戚雯的注意力,让她不再寻死。
“也许理由是相同的,即便我问,你宁愿让我杀了你也不愿意说。”姜婵的语气里已经什么都听不出来了。
“你有你的骄傲,你的执着。”
“没关系,我等。等你愿意说。”
姜婵说完就不再说了。
戚雯也沉默下来,不知是不是已经昏迷。
好在走了没几步,姜婵便看见前方有人路过。她大喜,小心翼翼带着戚雯过去。
戚雯当时并没有昏迷,她只是没力气说话,也不知道能继续说什么。
多说多错,她深谙这个道理。
于是她选择闭嘴,选择让姜婵带着她求救。
而后来,她确实陷入昏迷。
此时睁眼,已经黄昏。
昏暗的屋子里,她才睁开眼就被萤时发现了。
“殿下醒了?您别急,我这就去找大夫。”说着,萤时快去跑出去,再进来时,除了她和大夫,还有酋长夫人与老夫人。
戚雯看了一圈,有些失望地抿唇。
没有姜婵。
姜婵没有来。
萤时并不知她心中所想,只以为她渴了,连忙去倒了水。
虽然被会错意,倒正好掩饰不自在。戚雯由着大夫交代注意问题,又挑拣着几人的问题,能回答的则回答了,不能回答的只当没听见。
她身份如此,旁人不会说什么。
待人都走,她才问:“姜婵呢?”
萤时一愣,脸色有些古怪。
戚雯见状皱了皱眉,又问:“姜婵去哪了?”
萤时叹了口气,连忙道:姜姑娘很好。”
不好的是您。
后面这句话她没说,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。
戚雯沉默了一下。
当断则断,不断则乱
戚雯养伤期间也不是不能动弹,她没事的时候都会出去走走,说是散心,更多的是为了偶遇姜婵。
但不知是姜婵刻意躲避还是她真的运气太差,总之一次都没有遇见过。
就在两人的僵持中,苗疆新年如约而至。
各大部族齐聚落花涧,日日歌舞,好不热闹。
姜婵又见到了阿娅诺和她阿妈。
显然阿娅诺也看见了她,她笑了笑,正准备过去打声招呼,就见阿娅诺已经甩开阿妈的手朝她跑过来。
一到她面前,阿娅诺便朝她伸出了手。
“什么?”姜婵愣了一下,实在没反应过来阿娅诺做什么。
“银子啊。”阿娅诺理所当然道,“当初把你送过来,见你受伤了可怜兮兮的,我可没收你银子。现在你好了,总不能再拖下去吧。”
见姜婵震惊又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,她想了想,这才有些心疼地大手一挥:“没事。看在我们勉强算朋友的份上,我就不收利息了。”
姜婵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,不由得失笑,十分无奈地摊手:“唉,可是我没钱怎么办呢。”
“没钱!”阿娅诺状似惊讶地大呼一声,随即满脸纠结,又不时偷偷看一眼姜婵。
姜婵见她偷看自己,只是笑着等她下一句话。
不久,就见她挥了挥手,重新换上一副笑容看着姜婵。
“姜姑娘,这样吧。”她似乎有些不安地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。
“要不你以身相许吧。就像话本里的那样,我就不收你银子了。”阿娅诺突然抬头,小脸上尽是严肃,完全没有半分说笑的样子。
姜婵一愣,好笑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。”被她当成小孩子对待,阿娅诺表示非常不满,“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!反正你也没银子给我,那就以身相许嘛!”
姜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“话本总归是话本,小姑娘还是少看点得好。”
姜婵看着悠然走过来的人,抿了抿唇,这下是真不说话了。
倒是阿娅诺转头看了对方半晌,抬了抬头:“你是谁?”
姜婵一愣,随即就有些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。
阿娅诺的反应不像假的,原来并不认识吗?
戚雯没去看姜婵,自然也没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疑惑,只

